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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(jīng)濟觀察報 記者 賈華杰 10月22日下午4點,太陽從哀牢山的方向,打到了褚時健的冰糖橙種植園,刺眼的太陽光讓人無法看到哀牢山的全貌,天氣有些熱,這是個典型的云南干熱河谷。85歲的褚時健,身穿一個背心,背心上有些泥點和汗?jié)n,腳上是一雙涼拖鞋,來見從北京遠道而來的客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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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距昆明有四個小時的車程。褚時健平時住在玉溪,每月來生產(chǎn)基地三四次,有人問他,在山里是否心情更好,褚時健說,“這邊空氣好,春天看開花,然后橙子慢慢長大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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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之前的9月份,褚時健的果品公司和本來生活網(wǎng)(www.benlai.com)簽訂的購銷協(xié)議,計劃通過電子商務的模式打開北京市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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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生活網(wǎng)是一家由寧波杉杉資本投資的食品類電子商務公司。本來生活網(wǎng)總裁助理孫紅說,當我聽到他們跟我談橙子的甜酸比、化渣率、標準化綠色生產(chǎn),還未參觀生產(chǎn)基地,我們就簽合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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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75歲再創(chuàng)業(yè),85歲時“褚橙”進軍麗江,生產(chǎn)能力異地擴張,進而嫁接電子商務進京,基本算是褚老十年磨一劍的一個里程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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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正在開創(chuàng)一個有把控力的新農(nóng)業(yè)模式,從產(chǎn)品培育、合作生產(chǎn)、銷售渠道建設到品牌塑造,多點著手。
大家圍坐一圈,來訪的人給褚時健敬仰煙,褚時健則拿出自己的玉溪煙說,來,你抽我的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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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開場白說,今年大概成品在8000來噸。橙子話題尚未破題,褚時健笑著又說,“今年經(jīng)濟放緩了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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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,褚時健非常認真地研究過北京市場,褚時健說,“北京的人多,水果消費量大,我看了一下北京做甜橙,北京的水果店不像南方,瞧著灰不溜秋的。好一點的水果都在超市?!北本┛腿寺牭蕉夹α似饋恚俺鞘谢覊m太大?!薄斑@個超市嘛,”褚時健吸了一口煙,談論起跟超市打交道的經(jīng)歷,“他的合同一指厚,老外做生意不像中國人懂得變通。而且他結算嚴重拖賬,一拖就是半年八個月。程序繁瑣,一個小單子,從部門經(jīng)理一直批到總部。但中國人開的超市也不好,交往起來太復雜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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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說,“從今年氣候好,產(chǎn)量可能會超幾百噸。往年到采摘水果的這段時間整天下雨。下月,水果不好保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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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,褚時健租賃了當時已經(jīng)破產(chǎn)的國有農(nóng)場,種植冰糖橙,“最初的樹苗從湖南引來,一年一年改進問題,每課樹每年要施15公斤的有機肥。10年來,這些土壤都好了,氮磷鉀的含量都得到了改善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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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說,“前天,他們湖南人來,他們講,湖南最好的橙子要17%到18%的糖,但只有0.1%的酸,但水果沒有一定的酸還是不好吃,所以湖南橙子賣8毛,我們賣8塊多,他8毛錢賣到明年五六月份賣不完。別人吃他一個橙子,牙齒就卡起來了(纖維粗)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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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植園有自己的肥料廠,專門做有機肥。整個種植園有35萬棵樹,水利設施就花了1400多萬。別人天旱就受不了,我們不怕天旱。“對面這個山就是哀牢山,哀牢山三四月份水也少,4月份我們能蓄水三四十個萬方。這些水塘是不準養(yǎng)魚的,因為魚飼料會污染水質(zhì)。最長的一條管子有19公里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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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褚時健看來,“沿海一代的那些礦泉水,還不如我們這個,從國家森林公園石縫冒出來了,被沙子過濾過。但這里秋天水太多,都下江,流到越南去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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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選這個地方種橙子,首先考慮自然環(huán)境,附近環(huán)境好,附近沒有大煙廠我們這個自然散塵。大城市的空氣雖然天天打“優(yōu)”,但實際做不到?!拔覀冏隽藢⒔炅耍ツ晡覀兊乃}少了一點,水果就從內(nèi)部炸裂開,損壞了七八百噸,今年的這個問題算是改進了。還不曉得明年有沒有問題?!瘪視r健談道,“跟著氣候,雨水多一點少一點,日照長一點短一點,都影響橙子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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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時健說,至于陽光,大的環(huán)境沒法改變,我們就用人工來改進,把枝條來剪掉,陽光不管從哪個角度都可以照到。這里搞種植有兩百四五十個人,一年十二個月,主要就是把枝條搞好,每個月修,你在國外沒有這種事情。“現(xiàn)在路邊還有剪出來的枝。我們完全是拼勞動力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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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了半個多小時,85歲的褚時健帶著大家參觀果園。褚時健彎下一點腰說,從樹下面看,地下是光的,空空的,風能刮進來。通風的目的在于降低潮濕度,土壤吃水量一般到60%左右,但它到80%了,就影響果子了?!瘪視r健邊走變總結,“書本上講的東西不一定對,全部照他的方法也不對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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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去標準化綠色生產(chǎn)外,褚橙還在銷售渠道上進行了創(chuàng)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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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橙昆明市場銷售蔣經(jīng)理說,農(nóng)副產(chǎn)品的銷售傳統(tǒng)上是一個“騾馬大市場”,更多的東西是靠一個批發(fā)市場和“二道販子”,再流動到零售店。大量的費用產(chǎn)生在中間渠道。從2009年開始,褚橙嘗試著在銷售取消的全部中間,全云南現(xiàn)在有500家多家經(jīng)銷商,直接與公司產(chǎn)生的合同關系,盤活了整個生產(chǎn)和銷售鏈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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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(xiàn)在褚橙并不愁銷路,煙草系統(tǒng)和政府系統(tǒng)的團購占了相當大的比例,在云南市場,褚橙給外省而來的橙子帶來了壓力。褚橙昆明市場負責人蔣經(jīng)理說,湖南的橙子要看著我們的價格來定價,同時也避開褚橙集中上市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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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褚時健與本來生活網(wǎng)的合作一開始規(guī)模并不大,雙方簽訂的只是一年的線上代理協(xié)議。不過,本來生活網(wǎng)總裁助理孫紅說,“我們希望未來在北京市場做到2000噸?!边@個數(shù)字剛好是褚橙去年在昆明市場上的銷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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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23日,褚時健一大早動身,從哀牢山的種植園輾轉到麗江市永勝縣,此行是去跟當?shù)卣炗喓贤抢餃蕚鋭庸さ挠?500畝地,建設一個新褚橙生產(chǎn)基地。這是麗江市的重點項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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項目位于永勝縣金沙江河谷地帶,那是一個光照比哀牢山更充足的地方。褚橙的生產(chǎn)技術人員說,這意味著未來麗江出產(chǎn)的冰糖橙顏色要更黃一些,但品質(zhì)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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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(xiàn)在,種植園所在的玉溪市新平縣政府也希望褚時健牽頭為周邊農(nóng)戶提供株苗,希望未來的規(guī)模能達到10萬株。
面對三五年內(nèi)達到2萬噸的產(chǎn)能,褚時健說,“希望你們把北京市場做好?!?/P>